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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所謂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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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火影就職儀式的前一天晚上,綱手找了家居酒屋說要過“最後一天自由日”。

兩頰泛紅的人放下酒瓶,四指並攏朝著她的方向扇了扇。

就像在招小狗似的。

雪時嘆了口氣。

綱手一把把她臉上的面具摘下,“漂漂亮亮的一個小姑娘怎麽年紀輕輕就想不開進了暗部呢?”

“都是小時候不懂事,過兩年我就退休。”算了算,她從十一歲入暗部以來已有六年了,過兩年等副部長成熟起來了她也差不多可以安心養老了。

綱手倒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聽起來還是沒開玩笑那種。

即將上任的火影大人倒了一盞酒。

“倒是讓你說對了。”綱手想起之前這個人在短冊街她跟鳴人立下賭約後的那句“火影大人”。

這孩子當時怎麽說來著。

她說,“如果您見過以前的鳴人,那您也會對現在的鳴人充滿信心。”

十七歲的暗部部長輕輕笑了笑,“他有讓人毫無理由地去相信的力量。”

那是個認定了一件事就會拼盡全力的人,也是一個有能力將人拉出黑暗的人,雪時是這麽認為的。

當然再過幾年的雪時就會深刻意識到這孩子身上那股所以“令人信服”的氣質的本質所在,後世的人們將其命名為,忍法?最強嘴遁術。

――――――

雪時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欠了宇智波兄弟很多錢,多到得拿一輩子來還的那種,但她又很非常確定自己並沒有。

雨淅淅瀝瀝敲在樹葉上,雷聲伴著千鳥的嘶鳴和鳴人的怒吼轟隆作響。

終結之谷,兩座巨大的石像相對而立。

曾經是摯友,最後卻是殊死拼殺的敵人。

多像啊,仿佛宿命般的輪回。

鳴人倒在地上。

她踏過淺淺的水窪,走到佐助面前。

一步一念,她看著他從一個軟綿綿的小團子變成崇拜哥哥的小豆丁變成痛苦絕望的幸存者,再到現在拋棄一切的決絕覆仇者。

十二歲,是剛好可以開始稱得上少年的年紀,不再能夠男孩男孩地喚他了。

“連你也要攔我嗎?”雪時聽見佐助這麽問。

雪時輕輕笑了笑,他被綱手治療好醒來的時候她只來得及抱了他一下就出去執行任務了。

他現在不過一米五多一點,比十七歲的她矮了大半個頭。

她將他攬入懷中,臉頰輕輕抵住他的腦袋,貼在他後背的手掌泛起綠色的查克拉,“大蛇丸會是個好老師,如果你活得下來的話。”

少年沈默良久,他微涼的額頭貼在她的頸窩間,雨水順著頸線慢慢淌進她懷間,終於伸手抱住她,“對不起。”

“雪時姐姐。”

雨聲驟然變大。

雪時目送他一步步決然離去,自始至終不再回頭。

人這一生所謂的緣分或許只是意味著,你目送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在路的這一端,看著他消失在路的轉彎的地方,而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訴你,不必追。

或許曾經那個人的背影也是這般孤絕,只是他連一句“再見”都不願留給她。

人類喜歡把無能為力的事情統稱為,命運。

雪時擡頭,飄飄灑灑的雨落在她的發間,額頭,臉畔。

她從來就攔不住他,也攔不住他。

卡卡西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雪時低著頭跪坐在地,雙手覆在鳴人的傷口處治療。

被雨水打濕了的劉海垂下來擋住了她的眉眼,卡卡西看不清她的神情。

他想說些什麽又忽然發現不管什麽言語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別難過。”

雪時擡眸看向他,扯出一抹極淺的笑意,“抱歉啊。”沒能帶好那個孩子,讓你得面對這種事。“帶鳴人回去吧。”

造物者大概是擔心人類這種脆弱的生物溺於悲傷難以自救,所以設定了傷心事後面往往跟著一堆麻煩事。

高層就要不要將宇智波佐助列為叛忍一事發生爭執。

雪時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平時表現地太好說話了團藏才這麽喜歡針對她。

“如果一定要我發表看法的話,我反對。”

“前有宇智波鼬,後是宇智波佐助。”團藏冷哼出聲,“身為木葉的暗部部長你這是打算包庇木葉的敵人嗎。”

在“敵人”二字加重了語氣,用的也是肯定句。

天藏說的沒錯,她果然該換一個兇狠一點的外號。

“宇智波佐助不過十二歲,實力不足以構成威脅,也並未傷害誰,敵人一詞來定罪未免太重。”暗部的人缺什麽都不會缺了徹骨的殺氣,“至於宇智波鼬……”

“我作為木葉的暗部部長如何包庇他了?”她一字一句極其清晰,“還請團藏大人賜教。”

“關於這點我也想知道。”清澤光聲音冷冽,“團藏大人這是在懷疑清澤一族對村子的忠心麽?”懷疑一個為了木葉偌大的家族如今只剩下零丁幾人的一族嗎?不怕寒了其他氏族的心麽?

清澤一族向來不喜權利爭鬥,清澤光亦然。明明有足夠的實力和聲望進入權利階層卻從暗部退下後一直待在普通上忍班,直到四年前的一天他突然跟雪時說,“爸爸一定會保護好你。”

如今在木葉權利階層中也是不容輕視的存在了。

在座的都是摸爬打滾沈浸官場多年的老狐貍,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不管如何爭執,最後拍板的還是火影。

綱手將其定位為“在拿的逃忍”,不管團藏如何橫眉冷對都一幅油鹽不進“你能拿我咋的”的模樣。

對於剛上任的火影做出的決定,顧問團的兩位還是給足了面子,團藏的一己之力也改變不了什麽。

雪時從火影樓出來後去了趟佐助的屋子。

只是習慣而已。

佐助走的時候把屋子收拾地很幹凈,碗筷有洗幹凈放好,垃圾有及時丟掉,衣櫃裏的衣物有按照季節疊放地整整齊齊。跟鳴人天生缺乏家務技能點項不一樣,她教給他的,他都學得很好。

床頭旁的相框被放倒蓋在桌面上,裏面那張她和他的合照有一道細細的裂痕,撕開了他們背後那棵開得燦爛的粉櫻,卻在將將碰到她的時候戛然而止。

彼時四月,花開正好,他不情不願地被她拉著拍照,一臉怒氣地對著前面舉著相機的鹿士。

洗出來的照片裏,男孩卻是笑著的,很淡,極淺,但無暇。

窗外傳來玻璃輕敲聲。

卡卡西:“鳴人醒了。”

金發少年渾身幾乎快被繃帶纏滿了,對她豎起大拇指,笑得一臉陽光:“雪時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佐助帶回來的,然後讓那個混蛋好好給你道歉。”

她說好。

接下來的日子雪時變得很忙。

不是說以前不忙,只是人的潛能就像浸了水的海綿擠擠還是有的,雪時也沒發現自己的效率還能再被壓榨出來。

果然員工的效率取決於老板的變態程度。

五代火影剛上任,綱手的工作交接和業務熟悉雪時作為前任火影隱形助手都得負責。期間不小心被綱手看到了之前的文件,非常肯定上面的字跡不是自家老師的,然後極其得心應手地將一部分工作攤給了她。

雪時在解釋了一遍暗部全稱叫做暗殺戰術特殊部隊之後選擇向大佬的鐵拳低頭。

對方美其名曰:這可是火影直接下達的超S級機密任務。

自來也決定帶鳴人離村修行。

臨行前曾找過她一趟,“大蛇丸在佐助到達的前幾日傷勢加重實在等不及換了新的身體,下一次轉換至少得是三年以後,我一直在想佐助的運氣未免太好了。”

他看著她,語氣篤定,“你早就知道佐助會跟他走。”

或者該說,如果不是這樣,她根本不會放他走――去送死。

自來也不知道他和綱手與大蛇丸那一戰後清澤雪時在追殺期間做了什麽,他一直以為她不過是無功而返,畢竟蛇是多麽滑不溜秋的生物這點他這麽多年深有體會,但現在想想則是未必。

她在沈默。

沈默有時也是一種默認。

佐助口口聲聲痛恨宇智波鼬,卻一直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每一句。

哪怕是在鼬滅族以後。

佐助自己都沒意識到,宇智波鼬在他心裏依舊是最重要的那個存在。

她陪了他四年,告訴他即使擁有家人和朋友也依舊可以變得強大,使人強大的不只有恨,雪時希望代替那個人成為他的目標。

四年,卻抵不過那人的一句話。

宇智波一族這天殺的兄控屬性。

她幫不了他“覆仇”,所以也沒有資格阻止他去。

――――――

雪時寫了一張十天的告假申請。

然後用暗部部長的批章蓋好。

隔天綱手在桌子上看到請假條的時候,如果不是靜音拿著一大疊公物損失報價單死死地攔住,整個人差點把火影桌給砸了。

“改!明天就給我把那條規定改成暗部部長請假必須經火影親自批準。”

被雪時叫來幫忙轉交“資料”的山城青葉:“需……需要派人把她追回來嗎?”

綱手一時沒忍住,手下這個月來的第三張桌子又一次報廢。

“追個頭!等那丫頭回來看我怎麽收拾她。”

作者有話要說: 他終於管她叫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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